【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王英良】
随着特朗普重返白宫日期的临近,中美即将开启新一轮竞争的势头似乎愈发明显。其中,在金融、科技之外,关键矿产正获得越来越多的关注。
12月3日,中国商务部发布公告,宣布严控对美出口镓、锗、锑、超硬材料、石墨等相关两用物项。
而前几日据路透社报道,特朗普的过渡团队建议特朗普援引针对“国家安全威胁”的美国《1962年贸易扩展法》第232条款,对“电动汽车供应链”进口产品征收关税,限制电池、关键矿物和充电组件等相关产品的进口。
围绕关键矿产的战略博弈波诡云谲,而特朗普的再次上台,势必让这番你来我往烈度再增。
一
矿业是一国工业制造业的重要原料和工业经济发展的基础。通常,矿业涉及矿山勘探、投资、采掘、冶炼、金属加工与贸易等,所涉产业链路十分复杂,所加工产品既可广泛地用在民用领域,同时可用于军事武器加工,所以矿产资源也被称为“工业粮食”,关乎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
内蒙古白云鄂博矿,是世界公认的最大稀土矿,此前长期被当成铁矿开采。资料图
在弱全球化背景下,“工业国家”的外包进程出现了新的变革,各主要工业国越发注重本土的工业化, 美国也不例外。上世纪70到80年代,在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引领下,美国国内制造业“外包”浪潮高涨,经济总体开始脱实向虚,制造业及采掘业等第二产业走向衰落,经济支柱转以金融和轻资产的信息通讯及服务业为主。尽管奥巴马在其8年任期中曾力推“再工业化”,但成效微弱。
而着力推动美国“再工业化”的特朗普政府,在其第一个任期中就已经注意到美国在矿业领域的弱势。
2018年5月,美国地质调查局发布关键矿物清单,其中包括35种矿产。据称,“在35种关键矿物中,美国有31种矿物的进口量占其年消费量的一半以上。有14种关键矿物美国国内没有生产,完全依赖进口来满足需求。”这种危机意识是美国政府此前未曾出现的。
更让美国政府感到紧张的是,在一些稀有金属上,美国对中国表现出了强依赖,包括在半导体和航空航天领域使用广泛的稀土元素钪,以及用于喷气和火箭发动机耐高温合金的稀土元素铌。据美国《防务新闻》统计,2019年美国约80%的稀土制品都来自中国。
为夯实矿业之基,当时的特朗普政府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自2017年起,执意准备“脱钩”的特朗普政府连续签署《评估和强化制造与国防工业基础及供应链弹性》《确保关键矿产安全可靠供应的联邦战略》《解决依赖国外矿产对国内供应链构成的威胁》三份文件,对美国制造业、军工业关键矿产供应链进行“脱钩式保护”。
2017年12月,特朗普政府发布“13817号”总统行政命令,将确保“危机矿产”安全和可靠供应提升到联邦战略的高度。
2020年9月,特朗普发出一项行政命令,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以应对美国“过分依赖”来自外国竞争对手的加工或未加工关键矿产所带来的威胁。而该行政命令列明中国是唯一竞争对手。
资料图:新华社
疫情所带来的全球产业链和航运效能下降,让美国的政治精英进一步认识到组建自主可控的产业链网络的重要性。在矿产领域,特朗普政府试图让美国资本通过地缘政治战略诸如“印太经济框架”“印度-中东-欧洲经济走廊”等,加大对海外关键矿产的投资;而在非洲与拉美等地区积极谋取美国公私部门的权力地位,以挤压中国企业的空间,同时鼓动美国政府支持的非政府组织(NGO)极力破坏中国在拉美和东盟国家的矿业优势,抹黑指责中国企业。
比如,由非政府组织“企业责任资源中心”(Business&human rights resource center)在其发布的《中国企业在拉丁美洲的投资活动与人权》专报中,指控一家中国锂矿企业在阿根廷胡胡伊省(Jujuy)苏斯克斯县(Susques)的采矿业侵犯了土著居民的事先磋商权、健康环境权、水权和劳工权等。而这些舆论对中国在拉美乃至全球的矿业开拓均产生了消极的影响。
总的来看,特朗普已意识到中美在矿业领域的差距以及美国所处的弱势地位,但囿于疫情因素,其在第一任期中的策略实施相对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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